哎呀，说到“跋山涉水”这四个字，普通话读起来挺雅致，脑子里一过，画面感立刻就来了：山峦叠嶂，河流湍急，一个人或者一群人，咬着牙，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挪。听着就累，对吧？但讲真，活了这些年，我算是彻底明白了，这词儿压根儿就不是专门形容探险家或者户外运动爱好者的，它说的是咱老百姓，每一个，嗯，会呼吸、会烦恼、会做梦的普通人，过的、就是这么一种日子。
不是吗？从你睁开眼，懵懵懂懂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起，哪一步不像是跋山涉水？小的时候，学走路算不算？摔得鼻青脸肿，哭着闹着，可还得站起来，继续跌跌撞撞地“跋涉”；长大一点，上学了，那些堆积如山的作业、考不完的试、怎么也搞不懂的数学题，还有同学之间的别扭、老师的批评，是不是一座座横在你面前的“山”？心里那叫一个煎熬，感觉每跨一步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，才能“爬”过眼前这个难关。期末考试前夜，熬得眼圈发黑，咖啡续命，不就是知识海洋里“涉水”吗？那水可不是清澈见底的，里头全是让你摸不着头脑的定理、背不下来的公式，一不留神就可能被卷走。
后来的事儿就更不用提了。踏入社会？嘿，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“大江大河”和“崇山峻岭”组合套餐，而且是豪华升级版，障碍物种类繁多，难度系数随机波动，你根本不知道下一个迎面砸过来的会是什么玩意儿。找工作那段日子，简历像雪片一样撒出去，等回音等得心焦，每一次面试都像是一场小型战役，提心吊胆。好不容易找到工作，以为万事大吉？拉倒吧！老板的脸色，同事的竞争，永远做不完的PPT，改了又改的方案，那个项目啊，简直就是一座冰山，你吭哧吭哧凿了半天，可能最后只化了一块小冰渣，甚至原地不动。累得像条死狗回到家，只想瘫着，脑子却还在高速运转，想着明天那座山该怎么爬，那条河该怎么淌。
还有人情世故这玩意儿，比物理定律复杂多了。你怎么跟人打交道？说错一句话可能就得罪人，做错一件事可能就惹麻烦。处理家庭关系、朋友关系、亲密关系，哪一个不需要你小心翼翼地趟过情感的暗礁，翻过理解的落差？有时候明明是好心，结果弄巧成拙，感觉自己一脚踩进了泥潭，拔都拔不出来，那种无力感，真他娘的。
更别提生活里那些突如其来的状况了。家里人生病了，得跑医院，得照顾，得操心医药费，那段时间，感觉天都塌了一半，每天都在巨大的压力下“跋涉”，每走一步都沉重得要命。或者突然失业了，经济来源断了，未来的路在哪儿，一片茫然，那种恐慌，就像站在一条咆哮的急流前，不知道该怎么过去。
你看，这些，都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爬山、游泳，但它们带给你的挑战、耗费你的精力、考验你的意志，一点儿也不比真正的跋山涉水轻松，甚至更甚。因为物理上的山河，你总能看到终点，总能知道界限在哪儿，最多就是累趴下。可生活的“跋山涉水”，很多时候是没有明确终点线的，你以为翻过这座山就到了，结果发现后面还有更高的；你以为趟过这条河就上岸了，结果发现岸边是另一个沼泽。它是持续的，是叠加的，是猝不及防的。
而且，这条路啊，走起来不是线性的。它弯弯绕绕，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往上爬了一大截，结果一个不留神滑下来，又回到原点，甚至更低。有时候你以为顺风顺水地淌过去了，结果暗流涌动，差点把你卷走。这中间的心情，太复杂了。有出发时的踌躇满志，有过程中的疲惫不堪、委屈想哭，有克服一个难关后的短暂喘息和一点点骄傲，也有再次面对新挑战时的无奈和一点点认命。
我记得有一次，是真的去爬山了，不算高，但那天身体不舒服，每一步都觉得腿像灌了铅。旁边好多人轻松地超过我，我心里那个沮丧啊，觉得连这么座小山都爬不动，我真是个废物。就坐在路边喘粗气，看着山顶好像遥不可及。当时就想，这不就是人生吗？你看别人都走得挺快，自己呢，磕磕绊绊，累得要死，还不知道能不能到头。但休息了一会儿，看看周围，绿色的树，吹过来的风，听到鸟叫，突然觉得，慢点儿就慢点儿呗，又没规定多久必须到。而且，坐在这里喘气，看看脚下的路，也挺真实的。
那次爬山给我一个挺重要的感受：跋山涉水啊，不光是“跋”和“涉”的那个辛苦劲儿，它中间还有很多你没预料到的东西。也许是一路上遇到的陌生人的微笑和鼓励（就像生活中意想不到的帮助），也许是累到极致时内心突然生出来的那股“不服输”的劲儿（那种绝境中爆发的潜力），也许是停下来休息时看到的意想不到的美景（那些困难间隙的小确幸）。
所以，当我现在再听到或者想到“跋山涉水”这个词，不会只觉得苦了。它当然苦，当然累，但这四个字背后，还包含着坚持、韧性、成长，以及那些在重压之下依然闪光的瞬间。它意味着你没有停在原地，你一直在努力，一直在往前走，尽管姿势可能不太好看，速度可能不太快，但你一直在移动。
当然，不是说非得折腾自己才算活过。谁不想舒舒服服地躺着呢？但生活这出戏啊，剧本不是咱们写的，它就是这么安排的，总会给你设置障碍。逃是逃不掉的，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有时候也会想，为什么非得这样呢？能不能有条平坦大道，一路通到底？可真要是那样，人生是不是就太平淡了？那些费力翻过的山，那些小心趟过的河，虽然当时苦，但回头看，它们塑造了你，让你更强韧，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，更懂得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。
你看，唠唠叨叨说了这么多，其实也没给“跋山涉水”下个标准定义，更没给出什么解决生活困境的灵丹妙药。我只是想说，如果此刻的你，正感觉自己在艰难地“跋”一座“山”，或者小心翼翼地“涉”一条“水”，别觉得自己一个人倒霉。我们，大家，多多少少，都在这条路上。
累的时候，就歇会儿。喘口气，看看风景，或者干脆什么都不看，放空一下。可以抱怨，可以哭，都是正常的。但休息好了，眼泪擦干了，大部分时候，你还得继续，因为路就在那里，人生就在那里。
而且，谁知道呢？也许你翻过下一座山，看到的景色会让你觉得，之前吃的那些苦，都值了。也许你趟过下一条河，会发现对岸站着那个一直在等你的人。
所以啊，跋山涉水，是常态，是过程，也是……一种活着的方式。别怕，慢慢走。我们都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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