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这个话题,我跟你说,纯属自找麻烦。
“十大”这个名头,本身就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,好像历史的功过簿已经被某个神秘组织盖了章。但文化这东西,它哪有什么标准答案?它更像是一场流动的盛宴,你爱吃甜,我好那口咸,他偏偏对那点苦味念念不忘。所以,今天这篇东西,你别当成什么金科玉律。你就当,是我,一个特普通的、爱胡思乱想的家伙,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深夜,泡了杯浓茶,点上根烟(或者没点),跟你拉家常,聊聊那些在我心里,亮得像恒星,直接把我的世界观给砸出个大坑的猛人。

排名不分先后,想到哪儿说哪儿,这样才够劲儿,对吧?
威廉·莎士比亚 (William Shakespeare)
这家伙,简直就是个BUG。说真的,我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个外星人,或者是某个穿越者,来地球体验生活顺便搞点创作的。不然你没法解释,一个四百多年前的英国佬,怎么就能把人心那点弯弯绕绕给写得那么透彻?他写的不是故事,他写的是你,是我,是隔壁那个天天吵架又离不开彼此的邻居,是新闻里那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大人物。
你看《哈姆雷特》,“生存还是毁灭”,这句台词就像个魔咒,在你人生任何一个需要做选择的十字路口,它都会幽幽地冒出来。你看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,那种奋不顾身的爱情,蠢得可爱,又壮烈得让人心疼。他创造了无数词汇,塑造了无数原型,后来的文学家,多多少少都得管他叫声“祖师爷”。他就像文学界的空气和水,你平时感觉不到,但一旦抽离,整个世界就得窒息、干涸。他不是不朽,他本身,就是“不朽”这个词的定义。
列奥纳多·达·芬奇 (Leonardo da Vinci)
提到老达,你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啥?《蒙娜丽莎的微笑》?《最后的晚餐》?
打住!如果只把他当个画家,那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。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“怪物”,一个对世界充满了无穷无尽、堪称变态的好奇心的“怪物”。他的大脑,就是一个装满了整个宇宙的阁楼,里面堆满了稀奇古怪的设计图:飞行器、坦克、解剖图、水利工程……乱七八糟,无所不包。
他画画,是为了搞懂光影和人体结构;他解剖尸体(在当时可是重罪),是为了弄清肌肉和骨骼的运作原理。对他来说,艺术和科学,根本就是一回事儿,都是通往理解世界真相的路径。他活着的每一秒,仿佛都在对这个世界发问:“为什么?”“怎么做到的?”“能不能换个玩法?”
这种跨界跨到无法无天的全能,在今天这个高度分工的社会,简直是神话。他提醒我们,人的潜能,也许真的,没有边界。
柏拉图 (Plato)
聊到思想的源头,绕不开古希腊那帮爱在广场上散步抬杠的家伙。而柏拉图,就是这帮“杠精”里的大BOSS。
说实话,他的书读起来能让人脑子打结。什么“理念世界”,什么“洞穴譬喻”,玄乎得很。但你静下心来琢磨,会发现,我们今天讨论的几乎所有终极问题,他两千多年前就划好了跑道。什么是正义?什么是美?什么是真理?国家应该是什么样子?
他和他老师苏格拉底(那个“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”的家伙)开创了一种思维方式:不停地追问,怀疑一切,直到抵达问题的核心。这种理性精神,就是整个西方文明的底层代码。我们今天能坐在这里理性地辩论“十大文化名人”谁该上榜谁不该,都得感谢这位爱做思想实验的老祖宗。他不是给了我们答案,而是给了我们一把寻找答案的钥匙。
孔子 (Confucius)
如果说柏拉图是西方文明的“系统架构师”,那孔子,就是东方世界,尤其是中华文明的“首席产品经理”。
他那套“仁义礼智信”的理论,听起来有点老古董?但你细品,它塑造了我们两千多年的社会伦理和人际关系模式。怎么处理家庭关系?怎么跟朋友相处?一个“好人”的标准是什么?一个理想的社会应该怎么运转?孔子用一套极其生活化、接地气的方案,把这些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他不像柏拉图那样仰望星空,他更关心的是此时此刻,这片土地上的人,应该怎么活得更像“人”。他的思想,已经内化成了我们的文化基因。我们强调家庭、尊重长辈、讲究人情世故、追求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,这背后,都有孔子的影子。他就像一位温和而固执的长者,站在历史的深处,告诉我们“家”的方向。
路德维希·凡·贝多芬 (Ludwig van Beethoven)
当命运掐住你的喉咙时,你会怎么办?
哭喊?放弃?躺平?
贝多芬给出的答案是:把它写成一部交响乐!
这家伙,简直就是音乐界的普罗米修斯。一个搞音乐的,最重要的耳朵聋了,这不就是天塌下来了吗?可他偏不认命。你能想象吗?在一个完全寂静的世界里,他的脑子里却在咆哮着《英雄交响曲》的壮阔,回响着《命运交响曲》的挣扎,歌唱着《欢乐颂》的博爱。
他的音乐,充满了力量感。那不是小桥流水的吟唱,那是火山喷发,是风暴过境,是生命力最原始、最野蛮的怒吼。听贝多芬,你听到的不只是旋律,而是一个不屈的灵魂在跟整个操蛋的世界干仗。他用音乐证明了,人类的精神,可以超越肉体的一切苦难。就凭这一点,他必须封神。
查尔斯·达尔文 (Charles Darwin)-
把一个科学家放进“文化名人”的榜单,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奇怪。但达尔文,绝对是个例外。
因为他的《物种起源》,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:把人类,从“上帝的宠儿”这个神坛上,一脚踹了下来。
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”。就这么简单的八个字,彻底颠覆了人类几千年来的自我认知。我们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,我们只是漫长进化链条上,侥幸存活下来的一个物种而已。这对当时的人来说,冲击力不亚于一场思想上的核爆炸。
它带来的影响,远远超出了生物学。哲学、社会学、政治学……几乎所有领域都被这股思潮搅得天翻地覆。我们开始用一种全新的、更谦卑也更科学的眼光,重新审视自身在宇宙中的位置。可以说,达尔文,重塑了现代人的世界观。
列夫·托尔斯泰 (Leo Tolstoy)
如果文学是一座山脉,托尔斯泰就是那座最高、最雄伟、也最沉重的山峰。
读他的《战争与和平》,你会有种窒息感。那不叫小说,那叫一个“世界”。几百个有名有姓的人物,从王公贵族到贩夫走卒,在宏大的历史背景下,各自演绎着自己的悲欢离合。他有上帝视角,能俯瞰整个俄国大地;他又有显微镜般的洞察力,能钻进任何一个角色心里,把他们那些卑微、高尚、矛盾、挣扎的小心思,全都给你掏出来看。
而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那句著名的开头:“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”,简直就是一句真理。托尔斯泰的伟大在于,他一生都在跟人类最根本的问题死磕:爱情、信仰、死亡、生命的意义。他像一个苦行僧,用笔进行着最深刻的灵魂拷问。读他的书,很累,但也很过瘾,因为它逼着你去思考那些你平时假装看不见的问题。
但丁·阿利吉耶里 (Dante Alighieri)
中世纪的欧洲,是“黑暗”的。而但丁,就是那个在黑暗中,硬生生用意大利方言,划开了一道光的人。
他的《神曲》,简直是脑洞开到天际的奇幻史诗。他以第一人称,给自己安排了一场地狱、炼狱、天堂的深度自由行。他用拉丁文的砖石,构建了一座庞大到令人窒息的精神监狱与救赎之城,把古往今来的名人、仇敌、教皇、神祇,都像手办一样,摆放在了各自的位置上。
这部作品的牛逼之处在于,它不仅是一次文学上的冒险,更是一次对中世纪神学、政治、文化的全面总结和反思。它上承古典,下启文艺复兴,像一座桥梁,连接了两个时代。读《神曲》,就像在读一部用诗歌写成的欧洲心灵史。
约翰·沃尔夫冈·冯·歌德 (Johann Wolfgang von Goethe)
又是一位“全能选手”,几乎是达·芬奇在德国的转世灵童。
诗人、剧作家、小说家、科学家、政治家……他的头衔多得一张名片都印不下。我们最熟悉他的可能是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,一本让全欧洲的年轻人都学着“为爱自杀”的“毒草”。但这只是他年轻时的玩票之作。
他真正的巅峰,是那部写了一辈子的《浮士德》。浮士德博士,为了知识和体验,把灵魂卖给了魔鬼。这个故事,就是整个近代西方精神的缩影:永不满足,永远探索,哪怕冒着毁灭的风险,也要去追寻知识的边界和生命的极致体验。
歌德本人,就是浮士德的现实版。他活了83岁,一生都在学习、创造、思考,仿佛要把人类所有的知识都装进自己的脑袋里。他代表了一种精神:生命不息,折腾不止。
第十个位置,留给你
写到这里,我发现“十大”这个名额,根本就不够用。
巴赫那如同数学般精准又充满神性的音乐呢?牛顿用三大定律为世界立法,这难道不是最深刻的文化变革?东方的李白,用一杯酒和一轮月亮,定义了中国人骨子里的浪漫;米开朗基罗,用刻刀和画笔,赋予了石头和墙壁以生命……
所以,这第十个位置,我决定留白。
它可能属于你心中的那位音乐家、画家、思想家,甚至是某个改变了你生活方式的发明家。
因为真正的文化,从来不是一份写在纸上的冰冷名单。它是活的,是流淌在我们血液里的东西。上面提到的这些人,他们之所以伟大,不是因为他们被供在神坛上,而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和作品,跨越了时空,直到今天,还能和我们这些几百年后的普通人,产生奇妙的共振。
他们是坐标,是回响,是永不熄灭的篝火。在漫长的人类历史长夜里,正是因为有这些“亮得过分”的家伙存在,我们才不至于迷路。
那么,你心里的第十人,是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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