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深处的回响:一什么鞭炮,点燃我们心底最原始的年味与乡愁?

说起鞭炮这东西,哎,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、又怀念又感慨的老物件儿了。我跟你讲,很多时候啊,它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响,一堆纸屑,它承载的,是一整段记忆,一种挥之不去的味道,还有那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,关于过年、关于团圆、关于逝去时光的复杂情感。每当我脑子里冷不丁蹦出“一什么鞭炮”这个念头,我总能闻到一股硫磺味,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炸裂后余音未绝的嗡鸣,眼前呢,唰的一下,就能闪过无数红彤彤的碎片,混着泥土和雪水,湿漉漉的,却又那么热烈。

你问我,“一什么鞭炮?” 我想说,它简直就是百变星君!小时候,它是我手上拿着的魔术棒,能变出光,变出声,变出大人一脸的紧张和孩子眼里的光。那时候,还没禁放呢,每到春节,家家户户都跟商量好似的,把这玩意儿当成报春的使者。

一什么鞭炮

大年三十晚上,那阵仗才叫惊心动魄。从天色擦黑开始,零星的“噼里啪啪”就此起彼伏了,那是小孩子们按捺不住的兴奋劲儿,偷偷摸摸地点几个“擦炮”或者“小雷公”,炸得手心发麻,耳膜嗡嗡作响,却乐此不疲。我记得,我家邻居那大爷,每年都特爱放一种叫“二踢脚”的,那玩意儿,真是个狠角色。第一声“砰!”那是扎实地在地上炸开,一股白烟腾地一下,紧接着,那剩下半截的“炮身”就跟火箭似的,“嗖”地一声直窜云霄,在半空中再来一个更响亮的“嘭!”整个夜空都能被震得颤抖一下。每次他放这东西,我们一帮小孩儿就跟看戏似的,一边捂着耳朵,一边探头探脑,生怕错过那惊天动地的第二响。那不是鞭炮,那简直就是一场个人定制的声光秀,昭告着全世界:我们家,过年了!

后来呢,上了年纪,也经历过几回搬家,从老家那土房搬到城里的楼房,再到现在这钢筋水泥的“盒子”。鞭炮,也跟着我这一路,变了模样,变了地位。它不再是随处可见的日常,而成了偶尔为之的“奢侈品”,甚至是“违禁品”。

我记得有一年,大概是初中那会儿吧,我妈单位发了好多福利,其中就有那种特别长特别红的“大地红”,一盘盘,跟串起来的玛瑙珠子似的,光是看着就觉得喜庆。三十晚上,我爸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挂在门口那棵老槐树上,那树啊,跟我们家一样,也是老物件儿了,每年都见证着这些红红火火。点燃引线那一刻,我爸总要叮嘱一句:“躲远点儿啊!”然后自己也象征性地往后退几步,但眼神里,分明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和一点点“男子汉”的豪迈。

接着,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,那声音,不是说“大”就能形容的,它有穿透力,有节奏感,密集得让你心跳都跟着加速。红色的纸屑漫天飞舞,带着一股子浓烈的硝烟味儿,混着年夜饭的香味,混着新衣服的味道,钻进你的鼻子,刻进你的脑海。那是一种纯粹到有点野蛮的欢腾,是把一整年的期盼和喜悦,一股脑儿地用最直接、最粗暴的方式宣泄出来。在那几分钟里,你什么都不用想,就尽情地感受那种震耳欲聋的快乐,感受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红与黑、光与声的极致碰撞。那一刻,真的,你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亮的,充满希望的。

然而,也不是所有的鞭炮都那么“正经”。比如那种“窜天猴”,简直是熊孩子们的“战场利器”。我们那帮淘气包,最爱在点燃后,不让它正常飞上天,而是对着某个方向,比如邻居家晾晒的床单,或者我们自己搭的“秘密基地”,来个低空扫射。虽然每次都会被大人骂得狗血淋头,甚至挨几下竹板炒肉,但那短暂的“坏”劲儿,那种挑战权威的刺激,至今想起来,都还觉得有点儿狡黠的乐趣。还有那种“摔炮”,小小的,扔地上“啪”一声,简直是恶作剧的最佳道具,吓唬女生,或者冷不丁扔在路边,看着大人被吓一跳的样子,自己再偷偷地乐。那不是鞭炮,那是我们童年里,关于冒险和捣蛋的无数小插曲。

可现在呢?你还能看到多少这样的场景?城市里,基本都禁了,哪怕是农村,也规矩了许多。我能理解,空气污染,火灾隐患,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问题。尤其是在大城市生活久了,对雾霾的切肤之痛,对消防安全的重视,让我不得不承认,很多事情确实回不去了。但理解归理解,心底里那份对“一什么鞭炮”的热烈向往,却像颗小火星,总是时不时地在记忆的灰烬里,闪那么一下。

前两年,我回老家过年,大年三十晚上,我特意跑出去,想找找小时候的那种年味。结果呢,稀稀拉拉的,只有几户人家在放。没有了那种震耳欲聋的合奏,没有了漫天飞舞的红纸屑,连空气里的硫磺味都变得淡薄了许多。我站在那儿,看着零星的烟花升空,听着几声孤单的鞭炮响,心里突然就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失落。它就像一个仪式,一个重要的环节,突然被按下静音键,那种过年的氛围,也仿佛被抽走了一半的精气神。

你知道吗?对我来说,“一什么鞭炮”,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声响。它是一种时间的刻度。每年到了这个时候,鞭炮一响,你知道,旧的一年彻底结束了,所有的不快、所有的烦恼,都随着那一声声炸裂,炸个粉碎,烟消云散。而新的一年,就在这充满力量的序曲中,浩浩荡荡地拉开了帷幕。它是一种仪式感,一种只有中国人才能深刻理解的,关于“辞旧迎新”的豪迈和决绝。

我爷爷奶奶那辈人,他们放鞭炮,除了过年,还有很多讲究。结婚要放,生孩子要放,盖新房要放,甚至家里出了什么大喜事,都要扯上一挂。那是一种报喜的方式,一种驱邪的手段,一种对天地祖先的敬畏和告知。每当鞭炮声响起,整个村子都知道,这户人家,有好事儿了!那不是噪音,那是公告,是祝福,是连接人与人、人与传统的一种无形纽带。

现在回想起来,那些年,我们追着鞭炮跑,捂着耳朵尖叫,然后又从那堆冒着青烟的纸屑里,小心翼翼地找出没炸的“哑炮”,再偷偷地点燃,每一次的成功,都像赢得了一场小小的胜利。那时候,我们还没手机,没平板,甚至连电视都是黑白的,可我们的快乐,却是那么的真实,那么的炽热。那份简单粗暴的快乐,好像就封存在那一声声“噼里啪啪”里,只要回想,就能瞬间被点燃。

所以,你再问我“一什么鞭炮”?我心里给出的答案,可能有点复杂,有点儿多愁善感。

它是我童年记忆里,那个最鲜活的声部,是过年餐桌上,除了饺子以外,最不可或缺的味道。它是我爸妈脸上,在烟火映照下,那短暂而又纯粹的笑意。它是我家门口那棵老槐树,在凛冬的夜晚,被火光照亮又迅速归于黑暗,那种瞬间的辉煌。它是一种乡愁,是对那些再也回不去的日子,那些再也无法复制的氛围,一种深深的怀念。它也是一种选择,是现代社会在进步、在权衡利弊后,不得不做出的取舍。

我有时会想,现在的孩子,他们过年,没有了漫天的红,没有了震耳欲聋的响,他们还会不会觉得,年味儿是那么浓烈,那么充满力量?也许,他们有他们的乐趣,他们的年味,是红包里跳动的数字,是手机屏幕上刷出的新年祝福,是VR眼镜里虚拟的烟花秀。这无可厚非,时代在变,我们的生活方式、庆祝方式都在变。

可我总觉得,有些东西,是骨子里的,是深入血脉的。那种对火光的原始冲动,对声响的集体共鸣,对“炸裂”后重生的期盼,是不是也应该以某种形式,传承下去?

或许,未来的某一天,我们可以找到一种更环保、更安全的方式,重现那份激动人心的“声光电”体验。也许是无烟鞭炮,也许是光影投影,谁知道呢?但我希望,不管形式怎么变,“一什么鞭炮”所承载的那份年味、那份乡愁、那份对未来的美好祝愿,永远都不会消失。

因为,对我来说,它不是简单的火药制品,它是点燃我们心底最原始情感的火种。它一响,万物更新,希望萌发。它一响,记忆深处那些鲜活的画面,就又重新跳了出来,热热闹闹地,在我脑海里,再“炸”一次。而我,就在这熟悉的“炸裂声”中,感受着过去,也期待着未来,那个既有传承,又有新意的,充满可能性的明天。

所以,你问我“一什么鞭炮”?它是记忆,是情怀,是声音,是色彩,是味道,更是我们中国人,一代又一代,关于“年”最深沉的集体无意识。它是一种精神,一种即便不放,也能在心底“噼里啪啦”响个不停的精神。是的,就是这样。

 
四果汤
  • 本文由 四果汤 发表于 2025-12-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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匿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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