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啊,这“热量”俩字儿,听着挺科学,挺物理,好像就跟温度计上那个数字、锅炉房里冒的蒸汽有关系似的。当然,从课本里学来的知识告诉我,热量确实是指在温度差的作用下,从高温物体传递到低温物体的能量。对,就是能量的一种转移形式。它不是藏在物体里头的东西,不像水啊空气啊你能摸得着、看得见,热量更像是一种过程,一种流动。你看,你手抓个冰块儿,哎哟喂,冰块儿不一会儿就开始化了,手也拔凉拔凉的。这时候,就是你手上的热量(温度高嘛)流到冰块儿那儿去了(温度低),让冰块儿里头那些被冻得死死的分子开始撒欢儿动起来,从固体变成液体。反过来,你手捧一杯刚烧开的水,那感觉!暖融融的,甚至有点儿烫,那是水里的热量往你手里钻呢。
不过,要我说,“热量”这玩意儿,在我们寻常日子里,更常打交道的恐怕是另一个意思,那就是跟我们吃的、跟我们身体、跟我们胖瘦息息相关那个“热量”。营养学里头讲的热量,说白了就是食物里头蕴含的能量。计量单位嘛,我们老百姓嘴里常说的“卡路里”,其实更严谨点儿叫千卡(kcal),或者在更标准的物理单位里用焦耳(Joule)。可谁平时吃饭会说“这碗饭有200万焦耳”啊?大家更习惯“这块蛋糕可不得了,大几百卡呢!”或者“吃个苹果也就几十卡,没负担!”

你想啊,我们吃进去那些个东西,米饭也好,红烧肉也罢,到了肚子里可不就是一股脑儿的能量库嘛。它得慢慢放出来,支撑你一天到晚的蹦跶、思考,甚至连你坐着不动,身体里头那台看不见的“发动机”也得耗着,维持体温,维持心跳,维持你脑瓜子里那些复杂的电信号——这些个活动,归根结底,全都是能量在作祟,而这能量,我们习惯了叫它热量,尤其是在讲吃的喝的的时候。
这个关于“吃”的热量,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。爱它,是因为它是我们活蹦乱跳的根本。没有这股子劲儿,你连眼皮都抬不起来。饿极了的时候,眼前发黑,腿脚发软,赶紧随便塞点儿啥进去,哪怕是块儿糖,立马儿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流(这不正是一种热量的体现么)淌遍全身,人瞬间又回来了。那时候,你对热量的感觉是如此直接,如此渴望,简直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。
可恨它,那是因为它跟体重那点儿破事儿缠得太紧了。你吃进去的热量,如果比你身体消耗的要多,那多出来的部分,身体可不傻,它不会白白浪费掉,它会很勤俭持家地把它储存起来,通常是转化成脂肪。久而久之,你腰围就蹭蹭往上涨,镜子里的自己就越来越圆润。哎,说起来都是泪。为了那点儿多余的热量,多少人跟美食做斗争,跟嘴巴拉锯战,甚至跑到健身房里头气喘吁吁地挥洒汗水,为的就是能把那些个囤积起来的热量给烧掉一部分。所以你看,这时候的热量,在很多人眼里,简直成了增肥的罪魁祸首,是甜蜜的负担,是必须严格控制的洪水猛兽。
但你也不能妖魔化它。热量本身是无辜的,它是生命活动的必需品。就像汽车需要汽油一样,我们的身体需要热量来驱动。问题不在于热量本身,而在于摄入量和消耗量之间的那个平衡。这个平衡因人而异,跟你的年龄、性别、体重、身高、活动量,甚至情绪都有关系。你是个天天坐办公室的,跟个工地上的搬砖师傅比,需要的热量肯定天差地别。你心情好了,可能胃口就好,吃得多点儿;心情不好了,可能热量消耗也快点儿(当然这不绝对)。所以,那些营养专家也好,健身教练也罢,整天叨叨的“热量摄入”、“热量消耗”、“热量缺口”啥的,其实说的都是怎么玩儿转这个能量平衡的游戏。
对我来说,“热量”的意思,早就不只是物理课本上那个抽象的概念了。它融进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。是冬夜里抱着暖水袋的那股子暖意,是饿了一天吃到热腾腾饭菜时涌上心头的满足,也是夏天对着冰箱里冰可乐那种凉爽(这反过来是热量从可乐里跑走了)。它藏在我跑完步后大汗淋漓的身体里(消耗热量),也藏在我对着菜单犹豫不决、盘算着哪个菜“热量爆炸”的脑子里。它是如此具象,又如此抽象;如此科学,又如此生活化。
所以,“热量是什么意思”?对我来说,它意味着能量,意味着生命,意味着欲望和克制,意味着身体与环境、身体与食物之间永不停歇的对话和交换。它不只是一个数值,它是活生生的感受,是每天都在上演的故事。你感受到的每一次冷暖,每一次饥饱,每一次疲惫和活力,每一次体重的起伏,都是热量在用它自己的方式,跟你说话呢。你得学会听懂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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