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看,当我接到这个“以《helped》为题写文章”的任务时,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是:哎哟喂,又得歌颂什么大恩大德、感天动地的瞬间了是吧?我这人啊,从来就不爱走寻常路,也不喜欢那种“感恩的心,感谢有你”的矫情感动。生活这玩意儿,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“帮助”啊?大多数时候,它都是润物细无声,甚至,你得回头看,甚至得绕几个大弯,才能猛地一拍大腿,哦,原来那个时候,那件事,那个人,是真正地helped了我。
真的,不是说大道理,我不是个爱煽情的人。但仔细一想,我能走到今天这步,磕磕绊绊,总算没彻底跑偏,还真得多亏那些——有时是“好心办了坏事”的,有时是“阴差阳错”的,有时是“不情不愿”的——无数个小小的“被帮助”瞬间。它们像一颗颗散落在生命长河里的石子,起初你觉得硌脚,甚至想骂娘,但走着走着,你会发现,正是它们,铺成了你脚下这条,独一无二的路。

还记得我刚毕业那会儿,傻得可以。大学里玩疯了,以为自己是块“未雕琢的璞玉”,进了公司肯定能一鸣惊人。结果呢?分配到了一个老油条上司手下,人称“灭霸”,因为他能把你的所有激情瞬间拍成灰。他那人啊,说好听点叫“严谨”,说难听点就是“吹毛求疵”,还是那种带着点儿故意的刁难。你写个方案,他能从标点符号抠到排版间距,再到逻辑链条的细枝末节,让你改了又改,改到怀疑人生。
那时候我真是恨透了他。每天晚上加班到十一点,第二天早上还被他电话轰炸,问我方案里的一个数据为什么小数点后是三位而不是两位。我心想,至于吗?!我一个新人,犯点错不是很正常吗?有一次,我真忍无可忍了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差点儿就冲他吼出来,说老子不干了!但他,你知道吗,他只是抬了抬眼镜,冷冷地说:“哭什么?方案写完了吗?没写完,哭有什么用?”
那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魔鬼,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。他的“帮助”,在我看来简直是折磨,是精神PUA。但几年后,当我跳槽到一家外企,第一次独自面对一个重要项目,需要提交一份全英文的商业报告时,我才猛然惊醒。报告提交上去,老板,一个德国人,出了名的严谨,居然只提了几个不痛不痒的修改意见,最后还夸我:“细节处理得很好,逻辑也很清晰,很专业。”
那一刻,我鼻子有点儿酸。我第一时间想到的,不是那个德国老板的夸奖,而是“灭霸”。是那个变态上司,他把一个本来大大咧咧、粗心大意的毛头小子,硬生生逼成了“细节狂魔”,把我的逻辑思维掰碎了重组,教会了我什么叫“专业”,什么叫“滴水不漏”。他那种近乎虐待式的训练,不是为了“帮”我,他可能只是习惯了 그렇게 做 (那样做)。但事实是,他的确helped我,帮我打下了扎实的基础,让我在后来的职场上,至少在专业能力这块,没吃过太多亏。想起来,我欠他一句谢谢,虽然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亲口告诉他。
还有一次,那是在我人生一个特别灰暗的阶段。失恋,工作不顺,感觉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。我把自己关在家里,手机静音,谁也不见。我妈那会儿急得不行,隔三差五打电话,我都不接。后来,她终于忍不住了,直接杀到我公寓门口,哐哐砸门。我隔着门吼她:“走开!让我一个人待着!”她就在门外不吭声了,我以为她走了。结果,第二天早上我打开门,发现门口放着一个保温桶,里面是热腾腾的鸡汤,旁边还有一张字条,歪歪扭扭地写着:“你爸说,无论多难,都得吃饭。吃饱了,才有力气继续。”
我当时看到那碗鸡汤,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。不是因为被感动,而是被气哭了。我觉得她怎么就这么不懂我呢?我明明想一个人静静地“烂”下去,她为什么非要来“打扰”我?那碗鸡汤,我一口没喝,直接倒进了下水道。当时我觉得,这就是个负担,是个多余的“帮助”。
然而,讽刺的是,正是那张字条和那碗被我倒掉的鸡汤,在我最低谷的时候,像一道微弱但坚韧的光,穿透了我自我设定的黑暗。它提醒我,还有人在乎我,还有人以他们笨拙但真诚的方式,试图helped我。那是一种无声的、不求回报的爱。我知道,她不是想解决我的问题,她只是想告诉我,无论发生什么,家永远是我的退路,无论我怎么作,爱永远都在。后来,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慢慢走出来,但那次经历,让我重新审视了亲情,也让我学会了以更柔软的心去接受那些不完美的“帮助”。那碗被我倒掉的鸡汤,其实帮我滋养了心灵。
再说说那些无心插柳柳成荫的“帮助”吧。我大学有个哥们儿,叫大鹏。这货是那种典型的“老好人”,没什么主见,但特别热心肠。大三那年,我突然心血来潮,想学吉他。当时纯粹是为了追个女孩,觉得弹吉他特帅。我跟大鹏说了,他二话不说,把他高中时候那把老旧的木吉他借给了我,还煞有介事地把他那本翻得快烂掉的《吉他入门100例》给我。
结果呢?我学了不到一个礼拜,那女孩没追到,吉他也被我扔在角落里吃灰了。大鹏也没说什么,就那样。直到毕业,我把吉他还给他,他只是笑笑,说:“没事儿,反正我也好久没弹了。”
故事到这儿,似乎这把吉他,这个“帮助”,没有任何意义,甚至有点浪费大鹏的信任。但有一次,我去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,气氛很high,大家轮流唱歌。我平时五音不全,从来不敢开口。可那天,不知道为什么,酒精上头,气氛也到位了,我看到角落里正好有一把吉他。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,拿起吉他,开始笨拙地拨弄琴弦。虽然只是几个最简单的和弦,弹得磕磕巴巴,不成调子,但我居然唱完了两首歌。唱完那一刻,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,像是把积压在心底很久的一些东西,通过歌声宣泄了出来。
那天晚上,我突然意识到,虽然我没有成为一个吉他高手,甚至连“入门”都算不上,但大鹏当时那把吉他,那个看似无用、最终也被我辜负的“帮助”,其实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。它让我知道,音乐是可以触碰的,唱歌是可以表达情绪的,即便不完美,也可以享受过程。它helped我打破了自己对音乐的恐惧和对“完美”的执着,让我敢于在公共场合用歌声表达自己。我现在偶尔会去KTV,也能吼上几嗓子,甚至还能自己唱几首小曲儿,不再像以前那样,对唱歌这件事充满抗拒。这一切,都源于大鹏那把“被我嫌弃”的老吉他。
你看,人生就是这样。那些真正helped你的瞬间,往往不是那些摆在明面上,让你感激涕零的“大恩”。它可能是你小时候被爸妈逼着学的一门才艺,当时觉得痛苦不堪,后来却成了你独特的闪光点;它可能是你被某个心仪的学校拒之门外,沮丧到不行,却因此走向了另一条更适合你的道路;它甚至可能是你犯下的一个巨大错误,让你摔得鼻青脸肿,却也让你认清了自己,懂得了敬畏。
这些“帮助”,它们来得那么不经意,那么不讲道理,甚至有时候,它们带着刺,带着痛,让你龇牙咧嘴。但正是这些,那些不完美的,甚至有点粗暴的,或仅仅是无心插柳的“帮助”,才真正塑造了我们。它们不是给你送上一份完美答案,而是给你一把锤子,让你自己去敲开那扇通往未来的门。
所以啊,我现在看任何事,都多了一层滤镜。不再急着给好坏下定义,不再急着给“帮助”贴标签。我开始相信,世间万物,皆有其存在的道理。那些让你难受的,让你挣扎的,甚至让你绝望的,说不定,都是生活以它独特的方式,在helped你。它在帮你打磨棱角,在帮你认清方向,在帮你积蓄力量。
而我们能做的,也许就是少一些抱怨,多一些思考;少一些急躁,多一些耐心。别总想着要别人怎么来“帮”你,也别总以为只有“完美”的帮助才算数。有时候,那些让你感到不适的,恰恰是生命中最深刻的雕刻。就像我现在,回头看,才明白,当初那些看似“倒霉”的遭遇,才是真正helped我,让我成为了现在这个,还算有点意思的我。这大概就是人生最有意思的地方吧——你永远不知道,下一个转角,什么会成为你意想不到的助推器。挺酷的,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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